张申府在1925年一口气写下退党声明,这事惊动了整个中共高层,不是谁想退就能退的,更不是谁一退就能被记进历史。这年他才30出头,是中共创始人之一,还是党名的定调者,却因为不认同和国民党合作,跟陈独秀吵翻了,谁劝都不听,转身就走。张申府是河北人,出身不差,学问也扎实,他早年就在北大活动,和李大钊认识得早,一块搞宣传、翻译马列文献,脑子快,嘴皮子利,组织能力强。他和陈独秀、李大钊那阵子密切得很,1920年,北京共产党小组刚开始筹建时,他就是主心骨之一,这个小组后来发展成整个中共的雏形。有一段事儿,说陈独秀犹豫着到底该叫“社会主义党”还是“共产党”。张申府拍板说,叫“共产党”才有力量,直接,这个名就这么定了,没绕什么弯,他办事一向干脆,就是太讲原则。建党那几年,他拉了不少人进来,朱德、周恩来、张国焘,全是他介绍的,他很会识人,也懂怎么布局。黄埔军校创办时,他也出了力,推荐周恩来当政治部主任,这个安排后来对整个中共发展起了大作用。问题就出在1925年那场会议。中共四大开在上海,主题是国共合作,这事对很多人来说,是不得不走的路。可张申府觉得国民党靠不住,尤其是蒋介石,他说得很直,说“国民党言而无信”,共产党不能绑在这辆车上。会议上他跟蔡和森、陈独秀吵了个天翻地覆,连带气氛都僵了。会议结束,他一句话都不多说,写了退党声明,他不是冲动,更不是耍脾气,他是觉得这条路走不通。他那时候觉得,如果继续合作,就是卖理想,李大钊、周恩来都来劝,私下谈了很多次,但张申府一个劲摇头,说:“我退,不后悔。”退党后,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研究哲学,翻译罗素,搞逻辑学,很多人说他是浪费了革命天赋,他不搭理,他觉得做学问比搞政治清净。他后来到清华教书,翻译、写作,成了当时中国最早的一批哲学、逻辑学专家之一,他的课挺难懂,但学生多,很多人冲着他当年在北大的名声去听课。可他心里其实并不轻松,特别是抗战开始以后,中共力量壮大,他的老朋友都成了大人物,只有他一个人躲在书堆里,多少有点落寞。1948年,他在《观察》杂志上写了一篇文章,题目叫《呼吁和平》。文章很直白,说国共应该停战,不能再打了,这个立场当时很敏感,结果搞得不太好,民盟把他开除了,连他的妻子刘清扬都在报上登了离婚声明。这事让他在政界、学界都被冷落了,他不争也不说,还是天天进图书馆看书做笔记。他的老朋友周恩来知道他的处境,悄悄安排他到北京图书馆工作,还腾了个研究室给他,他没有再提党,也没想着复出。到了晚年,有人问他后悔吗?他苦笑,说:“那时候年轻,想得简单,退党是我一生最重的一步。”这句话没多解释,但意思已经够明白。他没想再补救,也没找人翻案,只是偶尔跟人聊起来,会说起那些年北京建党的日子,说得挺有劲。张申府这一生,说复杂也不复杂,他骨子里是个讲理想的学者,但碰上时代的激流,就被卷进去了。他不擅长妥协,也不擅长斗争。,他要真跟了陈独秀走下去,说不定也是中央要员,可他不愿做违心的事,一旦看不惯就走。他和陈独秀、李大钊本是一路人,后来走的路完全不一样,李大钊殉难,成了烈士;陈独秀晚年失势,被批判;张申府则选择了离开,用一辈子的沉默表达不认同。他没大起大落,也没身败名裂,只是被时代轻轻推走了,成了背景板。他的儿子曾回忆说,家里很清苦,但父亲每天都穿得整整齐齐,早上去图书馆,晚上回家吃饭,不多话,做笔记、整理稿子,是他每天的固定安排。他翻译过《西方逻辑史》《罗素哲学文选》,这些书后来都成了大学里的教材。张申府的照片现在还挂在一些党史资料馆里,名字在中共创建人的名录上也能查到。他虽然早早退党,但在历史上并没有被抹去,周恩来曾评价他说:“他是我们的老朋友。”这句话,意味深长。这人一生没写自传,也没搞什么回忆录,连自己的退党声明也没留底稿,别人问起时,他就说:“当时不认同,就走了。”这个“不认同”,他用了五十年去消化,也用了五十年去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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